日志正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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疯人(三幕话剧) 人物 王奥普——村里的暴发户,身强力壮,一个横行霸道的人。 李善民——又叫李大个,村民,是那种善良而懦弱的人。 纪和——满腹经纶,没有原则的和事老。 张军义——主持正义的汉子。 李嫂——王奥普妻,善良而不怕事。 李学东——李大个之子,勇敢正义的少年。 群众若干+ 第一幕 [两块相连的土地,中间是一道不很深的墒沟。 [幕启,王奥普和李善民分别在自己的地里干活。 [王奥普来到垧沟边,忽然发现了什么。 王奥普(对李善民):大个子。 李善民:什么,王老弟? 王奥普:你又挖垧沟来是吧? 李善民:我怕下雨,排水不顺,挖了挖。 王奥普:两家的垧沟,你挖也得说声呀。 李善民:我估计你也同意。 王奥普:估计?我要是不同意呢? 李善民:这…… 王奥普:你另有企图吧? 李善民:企图?我没有啊,我是好意。 王奥普:好意恶意你自己知道。我怎么看这垧沟偏到我这边来了。 李善民(吃惊):王老弟,这怎么可能呢。 王奥普:怎么可能?你过来看看,我的地边原来在这里,你至少挖去了一犁。 李善民:老弟呀,你怎么这样呢,老天有眼呀。 王奥普:老天有眼,你瞎眼。明明挖了我的地,就是不承认。 李善民:嗨,咱年纪差不多,活了几十年,你见我什么时候占人家的便宜? 王奥普:你还嘴硬,就这一次叫我逮着了。 李善民:天地良心呀。你知道我为了疏通这个垧沟,用了整整半天的时间呀。 王奥普:这个我不管,反正你是挖了我的地! 李善民:…… 王奥普:你赶快给我挖过来。 李善民:我不挖。 王奥普:(逼上来)你敢说你不挖。 李善民:我为什么要挖? 王奥普:(上前抓住李的胳膊)李善民,你别仗着你个子大,你知道我是谁吗? [李善民有点害怕,态度上开始让步。 王奥普:知道知道。 王奥普:在咱村,在这一带,谁不知道我普爷,我跺跺脚,地都乱哈撒,我吐口唾沫,能听三四里。那些当官的,当将的,别看他们有权,哪一个不敬我三分? 王奥普:知道知道。可是…… 李善民:可是什么?快给我挖过来! [李善民畏于王奥普的气势,犹豫一会儿,不知怎么办。他抬头往远处望,希望有人过来说情。 王奥普:你到处看什么?盼着有人来帮你说话? 李善民:我哪敢,哪敢。 王奥普:这态度就对了。快挖吧。 [李善民自是憋屈,他瞅瞅王奥普那黑鲨神一样的脸,不得不拿起铁锨。但是刚要动手挖,便停住了。 李善民:老弟,咱弟兄们当庄当款的,留点情吧。 王奥普:认怂了,叫我给你留点情。我告诉你,我活了这么大年纪,从来不知道什么是情。 李善民:人行好事,莫问前程呀。 王奥普:行好事?我不懂你的话。 李大哥子:善有善报呀。 王奥普:下半句呢? 李善民:恶—— 王奥普:放你妈的屁!(一拳捣在李善民的左胸上) 李善民:哎哟我的妈! [李善民一个趔趄,然后蹲到地上揉胸口。 王奥普:滋味怎么样? 李善民:不好受。 王奥普:孬货!你连武大郎都比不上,武大郎个子那么矮,西门庆打他,他还敢反抗来。 李善民:看着我上有老下有小,你放过我吧。 [张军义上。群众甲乙上。 群众甲:怎么回事? 王奥普:他不跟我商议,自己装着疏通垧沟,把我的地挖了一犁过去。我叫他给挖回来,他不干,硬得就像粪坑里的石头,你说气人不气人? 群众甲、乙:那是气人,(对李善民)你怎么还干这样的事呢? 李善民(抬头向众人乞怜):我没有挖他的地。 王奥普:你还嘴硬! 群众甲:那人家还能白赖你吗? 群众乙:你这个人呀,看起来老实,拗的要命。还不认快认错! [张军义一直沉默着。 张军义:我看这样吧,(对王奥普),天快晌了,这事过后找村委处理吧,把地重新丈量一下,不就清楚了吗? 王奥普:(朝张军义瞪眼)找村委?哼,找吧,有理走遍天下,无理寸步难行。我不怕事情闹大! 张军义:(对李善民),王老弟是个懂事理的人,不会跟你这样的老实人一般见识的。(将李善民拉起来)好,你们别闹了,各干各的活儿吧。 [众下。 王奥普:你以为事情就这样完了吗? 李善民:我? 王奥普:你看他们谁敢为你说话? 李善民:嗯,没有敢的。 王奥普:那就这样,你抓紧用你地里的土把我这边的地包一包,包完了,事就了啦。 李善民:这……我没有挖你的地。 王奥普:你再说一遍。 李善民:我怕下雨的时候,垧沟浅了,水淌到咱们地里,就用铁锨把垧沟疏通了一下。 [这时,纪和在不远处蹲着看热闹。 王奥普:妈的!你这还成了有功之臣了!照你这样说,我还欠你的情呢!还你!(狠狠给了李善民一个耳光) [李善民“妈呀”一声,晕倒在地,献血从鼻子里流了出来。 [李善民的儿子李学东急上。他急忙扶起爸爸。 李学东:爸爸,你怎么啦?谁打的你? [李学东怒目瞅了瞅王奥普。 李学东:你凭什么打我爸爸? 王奥普:凭什么?你问他吧。 李学东:有什么事讲什么事,你凭什么打人? 王奥普:(怒,举起拳头)凭什么?就凭这个!(照李学东头上砸了一拳) [李学东忍无可忍,取过父亲的铁锨,抡起来,朝王奥普打去。王奥普急忙歪头,躲过一劫,但肩膀上挨了一铁锨。他方要夺小孩的铁锨,又挨了一铁锨。王奥普暴怒,老虎一样向李学东扑过去。李学东机智地窜到王奥普的近身,一脚踢在王奥普的两腿之间。王奥普疼痛难忍,歪倒在地。李学东又继续打王奥普。 [李善民急忙跑过来,逮住李学东的手。 李善民:孩子,你这是防卫过当呀,要犯法的! [李学东挣脱父亲的手。 李学东:爸爸,不用你管,我这是惩罚坏人!谁不知道他是坏蛋! [王奥普挣扎着爬起来,呻吟着。 李学东:我今天就是要教训教训你,别人怕你,我不怕你! [李善民用力把李学东拖开,然后来到王奥普身边。 李善民:王老弟,孩子不懂事,你就别见怪了。你受了伤,我包着你的药费和营养费。 李学东:爸爸,你就这么怕事吗?他把你打成这样,他应该包着你的药费和营养费呀。 [纪和走了过来。 [王奥普从来不吃亏。李学东这么凶,是他未曾料到的。他试着站起来,往后台走去,不时回头看看。 王奥普:你们等着吧! 李善民:孩子,你惹下大祸了!咱等着挨吧。 [父子二人下。 第二幕 [李善民家。比较富裕的家庭。一张玻璃茶几,茶几上的茶具也不错。 [中午,李善民 、其妻李嫂和他们的儿子李学东正准备吃饭。 李嫂:怎么啦,您爷儿俩今日是怎么啦,来家话也不说一句,脸耷拉着? 李善民:你问问学东吧。 李嫂:怎么啦,学东? 李善民:闯下大祸了。 李嫂:什么大祸? 李善民:你叫他说。 李学东:王奥普把俺爸爸打上那样,我就不能揍他两下子了? 李善民:你知道他是什么人?他是咱村一霸呀?他打了那么多人,人家不都忍了吗?咱后河里的沙,那是公的,他一伙人霸占着卖沙发财,谁敢管?人都向着强力的。咱这肩膀窄,吃点亏就忍了吧。闹大了,谁能帮咱说话? 李嫂:那看谁有理。(对丈夫)你有什么错吗? 李善民:我把两家用的墒沟通了通,怕下雨水排不下去,他硬说我把他那边的地挖到咱这边来了。 李嫂:你真没干那事? 李善民:我跟你结婚几十年了,你还不知道我吗? 李嫂:我知道你也不是那样的人。他先打的你? 李善民:打了我好几次,最后这一次,学东去了,学东又打了他。 李学东:他把我爸爸打倒在地。我说了一句,王奥普就打我。我当然不能吃那个亏,就打了他。 李嫂:那咱不怕,有理走遍天下,无理寸步难行。 李善民:你光知道说,小不忍乱大谋呀。大灾大难还在后头呀。(抱头痛哭) 李嫂:你看你那熊样!个子那么高,胆子那么小,天塌下来我顶着! [纪和上。纪和看起来性格很平和。 纪和:大哥大嫂,老两口吵什么。 李嫂:这不是嘛,挨了打,孩子替他还了手,他这就吓死了,怕人家报复。我就不信,理在咱手里,你怕什么! 纪和:我都看见了,过来看看大哥。 李嫂:叫你惦记了。 纪和:谁叫俺是弟兄们唻,兄弟如手足嘛。 李善民:你说这事怎么办? 李嫂:你大哥胆子小,树叶掉下来怕砸着头。 纪和:这也可以理解吗?这年头谁不想平平安安过日子,就是有点事,也都是讲和谐,息事宁人。 李善民:你说的是那么回事,我是尽量让着人家,只要他别打我,怎么都好说。 李嫂:你听听,就这样的人! 纪和:这要求不高。 李学东:王奥普凭什么打人!爸爸,你也太老实了,他打你,你防卫那是正当的。 李嫂:(对纪和)我叫他气死了!驴屎头子在你面前也能蹦三蹦,三岁孩子都敢欺负你,(对丈夫)你真是白白活到这么个年纪。 [李善民抱头叹气。 纪和:大嫂可别这么说。大哥为人厚道,出名的老实。 李嫂:老实?这叫窝囊! 纪和:(笑):窝囊不也是你看中的吗? 李嫂:那时候年轻,就看着个子高,俺娘家人没个高个子,心想嫁个高个子,生个孩子也高,省得叫人看不起。 纪和:这一条就行了。小锋多大了? 李嫂:连虚岁十五。 纪和:(打量李学东)十五岁就长成一米七八的个子,还不多亏了大哥的基因好? 李嫂:他也只是个子随他爸爸,脾气可有点随我。要是随他爸爸,也是个挨欺负的料。 李学东:今日那家伙就挨了我一顿。 纪和:我听说了。你也不对呀,你想想,你爸爸跟人家打仗,你该多劝劝你爸爸,把他拉到一边,避开矛盾。哪有帮着一方打另一方的? 李学东:他先把俺爸爸打倒在地,俺爸爸动也没动。我过去拉俺爸爸,问那家伙是怎么回事,他就开始打我。我能不还手吗? [李善民不停地叹气。 纪和:那也不能还手。要打不还手,骂不还口。 李嫂:兄弟不能这么说。兔子急了还咬人呢! 纪和:嫂子读书少了,考虑事太简单。古人还知道韬光养晦呢! [李嫂、李善民和李学东都疑惑地注视着纪和的那张笑眯眯的脸。 李嫂:啥叫掏光洋灰? 纪和:这个我讲多了你也听不懂,那意思就是受了委屈先忍着,等力量强大了再报仇。 李嫂:我懂了。可你看你大哥,有身有个的,身体比谁都棒。这还不够强大吗? [纪和似乎无言以对,从衣袋里掏出一盒烟,抽出一支点着抽。 纪和:你们听懂我的意思,越在这个时候,你们一定要冷静,尽量避开王奥普。他找事,咱就说些好听的来感化他。人心都是肉长的嘛。 李嫂:兄弟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。可世上就有那样的人,他们的心也是肉长的,可是黑心,是狼心。 纪和:你是说王奥普吗? 李嫂:我说的就是他。他比旧社会的恶霸还厉害,欺负老百姓,大家明里不敢惹他,可暗地里没有一个说他是好东西的。 李学东:他打人那么狠,比鬼子还狠! 纪和:这孩子,你不也打他了吗? 李学东:他该打! 纪和:我可是好意呀。为了你们好,不想把事态扩大。 李嫂:那你要我们怎么办? 纪和:我的意思是,叫大哥提着两瓶酒,到王奥普那里说几句好话,叫他消消火,免得他继续找你们的麻烦。一犁地也算不得什么,你就让着他,爷俩一下午就翻过去了。 李学东:没门!我不干! 李嫂:你的意思是,孩子为了正当防卫打了他一下,他不算完,还要俺去道歉?还要把俺的地翻到他那边?(瞅瞅丈夫)好,你表态吧。 [李善民松开抱着头的手,弄出很犯难的样子。在大家目光的注视下,犹豫了好大一会儿。 李嫂:你说呀。 李学东:爸爸,咱不道歉,凭什么道歉! 李善民:唉,既在矮檐下,怎能不低头呀。王奥普有一伙人,都是横行霸道的那种。王奥普自己说他上边也有人。前几年,他把前村一个老光棍打了,打断了腿,谁也没怎么办他。去年一个瞎子问路踏了他地头上的麦子,他把瞎子打得不能走路了。谁也没有管的。还有一次在集市上不知为什么把一个孕妇打流了产…… 李嫂:像这样的恶霸,上边也不管管? 李善民:王奥普说是他上边有朋友。 李学东:上边有朋友也不怕。 李嫂:共产党领导的社会,总还有主持公道的吧? 纪和:这你说的对。社会主义社会嘛。——可是,人总的讲究点策略,好汉不吃眼前亏呀。大哥,你想想,要是王奥普再火上来,把你打个残废,你合算吗?向他说句软话,不是很简单的事吗?天地间,和为贵嘛。闹起来都不利,和谐团结两方面都有好处。花钱买个平安和谐,也就是百儿八十的,两条沂蒙山的烟,一箱“福瑞”,破财免灾呀。李嫂:有钱打发要饭的也不给那坏蛋! 李学东:不给! 李嫂:兄弟,是王奥普托你来的吧? 纪和:嫂子怎么这么怀疑我呢? 李善民:纪和也是好意呀。 李嫂:你回王奥普吧,想让俺向他低头,当下三滥办不到。有本事就来吧,天塌下来俺顶着! 纪和: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,我可是好心做了驴肝肺!你们爱怎么闹就闹去吧,吃了大亏跟我没关系! [纪和气呼呼地下。 [李家三口面面相觑。
第三幕 [同前景,李善民家。 [当日傍晚。 [李善民,李嫂,李学东,他们刚刚就座。 李嫂:你在地里干活,没听什么动静吗? 李善民:没有。 李嫂:越没动静越有大动静。你注意一点。学东,你标着您爸爸。 李学东:嗯,妈妈,你放心吧,那家伙也怕硬的。 李善民:少说棒话!王奥普有一帮人,什么事都能干出来。 李嫂:就没有能制服他的吗? 李善民:咱村就张军义还行,他是转业军人,当过侦察兵。王奥普有点怕他。可是现如今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人家能为了咱们一家去得罪人吗? [张军义上。全家起立迎接。 李嫂:张大哥来了,快坐下吃饭吧。 李学东:大爷来了。 张军义:我刚放下饭碗就来了。这不惦记善民的事嘛。 李嫂:刚才还说起你呢。大家都说你是个见义勇为的人。 张军义:那是那几年的事了。从临沂坐车回来,两个歹徒用匕首逼着旅客要钱。旅客吓坏了。我上去制服了歹徒。看来在部队上学的那点功夫还有点用。 李学东:我听俺老师说过您。俺老师叫向您学习。 李善民:小孩子家,好好学你的习吧! 李嫂:学习是学习,也不能白白受欺负。 张军义:弟妹说的对。要是连自己的安全都解决不了,怎么学习? 李善民:记得小时候俺爷爷常教俺说,吃亏是福,不惹事,惹不起就躲开。又说吃亏人常在。 李嫂:别说了,满脑子就是这一套,你祖宗传给你的这一套!要不你这么孬! 张军义:兄弟,你说的这一套不是一点道理也没有,可得看用在什么时候,对谁。对好人,对大多数人,能让就让,尽量团结,不能为了一点小事就闹起来。你说是吧。 李善民:那是。 李嫂:也有道理,可是—— 张军义:可是对坏人呢?就不能无原则地让步了。他有理无理地欺负你,打你,你能一动不动地挨吗? 李嫂:(嘲讽地)吃亏是福哟! 张军义:对待坏人坏事,不但不能让,还要坚决斗争。你像我在汽车上遇到的那两个家伙,他们拿着匕首逼旅客掏钱,这样的坏人,你能让吗? 李善民:可要是咱打不过人家怎么办? 李嫂:你孬种,一米八的个子,又没有毛病,一个能打他好几个! 李善民:身强力壮也不一定能打过人家。 李嫂:孬呗。 李善民:这里有个道理,个子高大,身体强壮,只是一个方面,可更重要的还要看这个人的的思想性格。一头驴,个子也不小,身体也没有毛病,可打不过小老虎。为什么?它天生没有血性,没有杀气,吃草不吃肉。加上胆子小,那还不叫老虎吃掉吗? 李嫂:大哥说的有道理。 张军义:一个人也是一样,胆小如鼠,不管身体多强壮,也未必能打过非常勇敢的小个子。 李嫂:大哥说的有理。猪再强壮也是叫人杀了吃!(瞅瞅丈夫) 张军义:弟妹很理解我说的。身体强壮是好事,可还得有精神支撑。 李善民:那你说怎么办? 张军义:首先,做一个人要正直,做一个好人。可不能活得太窝囊,人家骑在自己的头上拉屎也不敢动一动。像王奥普,都知道他是坏人,可都怕他,挨了他的欺负也没有反抗的,这实际是纵容他继续过坏事。 李嫂:要是大家齐起心来,谁也不让,他也不敢那么狂。 张军义:老弟,不是我看不起你,像你这种老实,其实是窝囊,软弱无能。 李善民:大哥说的不是没有道理,可是不由人呀。来到事上就害怕,想硬也硬不起来呀。 李嫂:年轻的时候,光讲究外表,看着你个子高,身体棒,就嫁给你了。后来见你这个熊样,我一直有点后悔。俺早知这样,嫁给能干又胆大的矮个子,也不跟着你受这个窝囊,叫人看不起。 李善民:我也知道我窝囊,我对不起你还不行吗? 张军义:这个就不要埋怨了。世界这么大,百人百姓百脾气。 李嫂:你就不能学学人家,就一点也改不了? 李善民:唉!也怪俺老的,打小就这么教的。 李嫂:幸亏俺学东不随他爸爸。 张军义:学东好样的,要是当兵,一定很勇敢。 [李学东很得意的样子。 李学东:俺要学雷锋,光做好事,对待敌人要像秋风扫落叶一样残酷无情。 李善民:今天上午,你们走后,王奥普又打了我一顿,幸亏学东去了,把王奥普打倒了。可是—— 李嫂:你又怕学东给你惹下祸了,是吧?是福不是祸,是祸躲不过。你一米八的个子,天塌下来又怎么样? 李善民:我估计,王奥普要报复咱。 李学东:不怕!他敢报复,看我收拾他! 李善民:你可千万别给我再惹麻烦了。 李嫂:你看你这胆小鬼,连小孩子都比不上!王奥普真成了老虎了! 张军义:他不是老虎,他是坏人! 李善民:听说他是黑社会,有一帮人。 李嫂:你就吓坏了! 李善民:我不是吓坏了,可我能有什么办法?明明是他欺负咱,一些人还帮着他说话。 张军义:谁去支持一个胆小如鼠的窝囊废! 李嫂:是那么回事。(对丈夫)你就不能壮起胆来? 李善民:我也知道我胆小,也想改改毛病,可是遇到事就不行了。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。 张军义:你想,一只狼张开口扑上来吃你,你退让中用吗? 李善民:这道理我懂,可是……大哥给我想个办法吧。 张军义:我有一副灵药,保证能治好你的毛病。 李嫂:那可好了! 李善民:什么药? [张军义从衣袋里掏出一枚金色的像章,递给李善民。 张军义:就是这副药。 [李善民接过来看,李嫂和李学东也凑过来看。李善民眼睛明亮起来。 张军义:什么感觉? 李善民:很痛快! 张军义:这是一副壮胆剂。 李善民:(笑了)小时候戴过,那时候我还是班里见义勇为的小英雄呢。 李学东:爸爸,给我吧。 李善民:等我老了就传给你。 张军义:(对李善民)从现在起,你要把这枚像章戴在身上,他就是你的护身符。你不信试试。你带上,神鬼见你都害怕,豺狼虎豹也躲你三分。 李善民:那可好了! 张军义:可你得真信,要是不真信,只是利用,那说明你没有诚意,就不灵了。 李善民:我一定信,大哥放心。 张军义:遇到坏人伤害你的时候,你用手摸一摸像章,胆气就上来了!——好,我走了。 [一家人送走张军义。天空传来雷声。 李善民:要下雨了。好,咱吃饭。高兴了,我得喝杯酒。 [李嫂给丈夫斟酒。李善民端起杯子猛喝几口。趁着酒兴,唱起了“临行喝妈一杯酒,浑身是胆雄赳赳!” [随着一声巨雷,王奥普带领三个大汉闯进院子。李善民猛地站起来 ,摸摸胸前的像章。他命令妻子打“110”。同时抱起一把椅子迎上去。李嫂打电话。小黑也拿起一把凳子跟着爸爸迎上去。他高高地举起那把椅子,目眦尽裂,像头暴怒的狮子。 李善民:(厉声)王奥普,你这个作恶多端的黑社会,土恶霸,有种你上来,咱单打独斗,分个胜负!不同意吗?那你们一起上!不怕死的,过来,过来呀!你看看我胸前戴的什么?怎么停住了?怕了?我看你们也就是纸老虎。我今天非打死你们几个不可,为民除害! 李学东:(高高地举起板凳)王奥普,你这个恶棍,上来吧,我叫你死在这里!来,过来! 李嫂(手持擀面杖):王奥普,你天天打这个,骂那个,恶有恶报,今天就叫你见阎王!(朝王奥普等挥舞擀面杖)。 [王奥普等人似乎被这情景吓蒙了,一时不知如何是好。 王奥普:给我上!怎么不上呀,我的酒白喝了?都是胆小鬼!(王奥普抡起拳头要打李善民。李善民将椅子扔在他身上。李学东又用凳子把王奥普顶了一下子。李嫂又跟上一擀面杖。王奥普见事不好,转头就跑。 王奥普:(忽然大声呼喊)疯了,疯了,真的疯了! [众人也转头跟着跑。 [李善民一家都成了勇敢的战士,追着他们打。一直打出门外。 李善民:真是些纸老虎! [警车的警报声。 李嫂:“110”来了! 李善民:让他坐牢! ——幕落 全剧终 2020.7.27刘兴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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